第9章 你逃不掉了
我如视珍宝的把木钗捧在手心,上面的光芒却渐渐黯淡下去,最后恢复了原本的样子,只是木质的纹路一下子变得粗糙了很多,好像轻轻一捏就能断裂一样。
我暗暗松口气,心里不再恐慌,感受那股力量的牵引,在林子里面走了大半个小时,来到了尽头的一处空旷地带。
苏清渊淡定从容的走在我身后,平静道:“这是本座在你体内留下的那一丝精气在指引你,不必抗拒,跟着它走便能找到妖元。”
这里怎么会有血?
“苏清渊,你快出来!”
这个东西可关系到我跟奶奶的命,好不容易都到这了,如果不找到的话,多少有点可惜。
我隐约能感应到那棵树上有力量的波动。
突然——
怎么办?
“天亮之前,你若找不到,便对本座没了用处,本座不介意亲自送你上路!”
拿起来一看,掌心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,我头皮顿时都炸了。
原来如此!
刚走两步,脚底下就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。
心里不禁疑惑。
倒是这里阴风阵阵,寒意森森,吹得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。
“苏清渊,怎么回事?我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听使唤了?”
不光是我脚下,整片平地的黑土都被血水浸透,呈现一种诡异的暗红色。
“苏清渊!”
在枯河村,那么多人想置我于死地,就连我唯一的朋友也出卖我,最后救我的竟然是一支木钗。
他说着,眸光中闪过一丝寒芒,语气冷硬:“本座已经感应到了妖元的气息,应该就在这附近。”
天边的月亮似乎也被这血腥气所侵染,慢慢笼罩上一层红晕。
直觉告诉我,这个地方有古怪。
鲜血就是从尸堆下面的泥土渗出来的。
原来我昏睡了这么久!
苏清渊突然不见了,我还要不要继续找妖元?
“一,二,三……”我下意识的数了数,发现草丛下面几乎都是这样的尸骨,根本数不清。
可关于苏清渊的妖元,我到现在还一点线索都没有。
我双手抱着胳膊,一边打着寒颤一边沿着干涸的河道往前走。
这些骨头已经白化,看起来应该有些年头了,像是某种动物的尸骸。
我顿时有点慌了。
我扯着嗓子对着周围喊了几声,还是不见苏清渊的身影,回应我的只有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冷风。
他不是一直都跟在我身后吗?怎么不见了?
剧痛难忍,直接昏死了过去。
在找妖元这件事上,他可比我上心,不可能一声招呼都不打,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消失了吧?
我厚着脸皮,试探着开口:“那个,大哥,要不,你再宽限宽限……”
我感觉到周围的血腥气越发浓烈。
山沟下面乱石嶙峋,我跌落的时候遍体鳞伤,身体像是被一辆重型卡车重重碾过一样。
苏清渊冷声:“你最好说到做到。”
我惊恐不已,赶紧爬起来,这才发现旁边竟然有几个动物的尸堆。
我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,发现自己竟然能坐起来,而且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。
阴风呼啸,平地起雾。
难道是这只木钗治好了我的伤?
那些动物全都被扒了皮,鲜血淋漓的堆积在一起,一摞一摞,堆成了小山包。
只见身后的位置空荡荡的,哪还有苏清渊的身影?
刚才滚落的时候,我明明记得自己撞到了几块大石头,衣服和裤子也有多处被划破,按理来说不可能一点伤口都没留下,怎么会没受伤?
我愣了一下,道:“不是还有一天吗?”
“呼——”
“苏清渊,你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那棵……”
我心里堵得慌,说不出的苦涩。
“咔嚓!”
苏清渊眸光淡漠的看着我道:“今晚已经是本座给你的最后时限,你有功夫在这里伤心难过,还不如想想怎么找到本座要的东西。”
我心里有些发怵,打起了退堂鼓,不自觉的往后退,可一不留神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
时间宝贵,我不敢再耽误,开始在皮子沟漫无目的的搜找起来。
手触碰到一片湿哒哒,黏糊糊的东西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缓缓睁开眼,发现胸口处有一缕微弱的白光,忽明忽暗,仿佛呼吸一般。
话没说完,苏清渊一记眼刀扫过来,吓得我立马闭上嘴。
我思想剧烈斗争一番,最后咬咬牙,硬着头皮朝着那棵树走了过去。
这时耳边突然响起苏清渊清冷的声音:“这支木灵钗已经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,它现在和一根枯树枝没有什么区别。”
这里草木茂盛,一派郁郁葱葱的景象,中间还有一棵枝繁叶茂的百年老树。
“白湘,别试图挑战本座的耐性!”
灵台一清,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眉心,我双腿开始不由自主的往旁边的林子里面走。
这么下去,不光救不了奶奶,我自己也活不成。
“白湘,这次,你逃不掉了!”
这皮子沟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,我在灌木丛里扒拉半天,一无所获。
他这话从侧面印证了我的猜测。
这时,一道幽冷阴森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。
疑惑之余,我看到那一缕亮光,原来是我一直贴身带着的木钗。
山沟里有动物的尸骸原本不奇怪,但这么一大片都是,就有点反常了。
此时此刻,我算是明白了,人世间最险恶的,莫过于人心。
虽然苏清渊说这支木钗已经没什么用处,但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把它收了起来。
“啊——”
我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杀意,脖子一缩,胆怯的咽着唾沫:“好,好,我找!我一定掘地三尺也帮你把宝贝妖元找出来!”
意识清醒之后,我渐渐有了知觉,手脚虽然冰冷发麻,但没有刚才那么强烈的疼痛感。
借着月光,我用脚尖扒开草一看,一堆细细的,白森森的骨头露了出来。
“血!”
苏清渊指了指天边那轮圆月,语气有些不耐烦道:“你已经昏睡了一天,今晚是望月,你没有时间了。”
这也太匪夷所思了!
再往里扒,还能看到零零散散的犬科类动物头骨。
我回头正要告诉苏清渊这个喜讯,可是话没说完,我就愣住了。